【亮光】劫活ABO （完结）

第十一局：遥远的未来

转眼来到五月，光又带着塔矢一起去拜访了爷爷。

老人家喜笑颜开，拉着五段棋士又是品茶、又是聊天、又是合影，对这个孙子的未来伴侣喜欢得不得了，光这个正牌孙子反倒被他冷落在了一边。

没想到老年人追起星来也那么要命啊。

不过这种情况也算似曾相识，譬如去塔矢家里的时候，他好像也是这样被晾在一旁，而自己则总是因为行洋老师和明子阿姨过分热情而手足无措。

趁着两人对局切磋，光独自一人又一次来到了那个堆放着杂物的阁楼。

他取出古旧的棋盘，细心地擦拭着，那上面仍旧空空如也，看不见血迹也没有污渍。

佐为，你知道吗，我和塔矢在一起了。

虽然每次复盘的时候还是会和他吵得不可开交，但是每一天我都过的非常充实开心。我们一起对弈，就像过去我和你那样，有了他的陪伴，我想我应该不会再感到迷茫了吧。

如果你还在这里的话，应该也会开心吧。。。

“进藤，你在干什么呢？爷爷喊你去和他下一局。”塔矢循着他的踪迹一路上来了阁楼。

“已经结束了？”那么快的吗？

光有些汗颜，塔矢每次和爷爷对局都是这样不留情面，好在爷爷他不会因为输棋就不高兴，反而还总夸塔矢不愧是明日之星。

是因为从小就混迹于棋会所的关系吗，面对爷爷这个年纪的人，塔矢也太游刃有余了吧。

“这是什么？”看着光面前的旧棋盘，塔矢有些好奇。

光突然福至心灵，怀着渺茫的希望问道，“塔矢，你过来看看这棋盘，”

光指着曾经浮现出过血迹的地方急切道，“这里，你有发现什么吗？是不是有些不同寻常的地方？”

塔矢亮仔细观察了眼前古朴的棋盘，这似乎是件保存良好的古董，虽然有好些年头了，但看得出来一直受到悉心保养，摆在这个陈旧的阁楼里，意外得竟没有沾上丝毫霉气和灰尘。

十九乘十九路的盘面、九星、天元，一切如常，这个棋盘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虽然进藤好像非常期待自己能发现些什么，但塔矢还是如实地摇了摇头。

“是吗。。。”光略带失望地叹了口气，他怔怔地盯着眼前的棋盘，良久才开口道，“塔矢，你还记得我说过的，也许有一天会告诉你全部的真相吗？”

“关于我们初次见面时，我的棋力。。。还有，关于SAI的一切。。。”

亮惊讶地看向自己的伴侣，他曾经以为自己也许永远都等不来心中疑惑的答案，而现在，眼前的进藤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对他坦诚了一切。

从进藤那里听到的故事实在太过玄妙，但不可思议的是，亮没有丝毫怀疑，立刻接受了全部事实。不知道为什么，他对进藤的故事有着强烈的共鸣，那些胜负、执念、还有追逐。。。进藤描述的那个从平安时代来的对围棋异常执着的男子，仿佛真真切切地就在他眼前出现过。

“也就是说，本因坊秀策曾经附在了你身上和我对弈，对吗？”

“不是虎次郎啦！是佐为！S—A—I—!”

“佐为。。。SAI。。。”

“你相信我说的吗？”对塔矢说出了一切后，光始终忐忑不安着，他按捺不住地问出了自己最担心的事，“所以。。。我们初次见面时，那个给你留下深刻印象、并且一直无法释怀的对手从来都不是我。。。而是佐为。”

“你一直追逐的幻影也是他。”

见塔矢始终沉默不语，光渐渐有些不安起来，

“不过现在，佐为已经消失了。。”

“。。。即便如此，你依然。。。还把我当作一生的劲敌吗？”

“所以中学社团比赛那时，才是我们真正的第一次对弈是吗？”

“恩，没错。我当时的确。。。下的很烂。”回想起那时自己任性地剥夺了亮和佐为对局的机会，以及亮失望至极的表情，光有一次感觉到了愧疚。

“所以你是为了追赶我，才拼命地磨练棋艺，直到现在足以与我匹敌，对吗？”

“呃。。。恩，大概就是这个样子。”虽然都是事实，但被眼前的人这样说出来，总感觉有那么一点肉麻。

“进藤，”见一向无所畏惧的棋士忧心忡忡地垂着眼，完全不敢看自己，塔矢轻笑了一声，温柔地将对方揽入了自己的怀中。

“我依然深爱着你，而且更加无法对你放手了。”

“我对你和对待围棋一样认真。”塔矢再次坚定地重申，“你的幻影也许是个强大到无可替代的存在，但真正的你对我来说更加无可替代。”

“也许我没能分清最初在意的到底是你还是那个强大的幻影，但我清楚地了解自己现在在意和追逐的那个人是你。"

“我看的很清楚，站在我眼前的人是进藤光。是我一生的劲敌，也是我认定的伴侣。”

“所以。。。塔矢，你相信了吗？。。。我的故事。”光差一点又被塔矢的告白搞得不能自己，心中默念着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我相信你，进藤。我相信佐为曾经存在过。”

他为你开启了棋士之路，也将你送到了我的身边；是他成就了我们命中注定的开局，也是他悉心指导，造就了我们旗鼓相当的匹敌。

光没忍住又一次流下泪来。

这是第一次，他将佐为的故事告诉别人。还有那些他再也没有机会诉诸于口的思念、痛苦以及悔恨，

他靠在亮的肩膀上和对方细数着从和佐为相遇到他消失，他们相处的点点滴滴。他令人惊艳的棋艺，以及自己有多么懊悔没把全部的对局都交由他来下。

亮单手搂住脆弱的Omega，不时安慰他几句。他没想到进藤这一路以来竟一个人独自承受了那么多。

“佐为在你心里，一定是无可替代的存在吧。”

“有可能的话，我也希望能够再和他对弈呢。”

“我想他没有怪你，也没有难过。能够参与你的成长，教会你那么多，他应该很自豪、很开心。”

“就像你说的那样，佐为就在你的棋之中。只要你继续下棋，他的意志就能够继续被传承下去。”

“虽然和我想象的不大一样，”终于等到光的心情稍微平复，亮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丝绒小盒子，单膝跪在了他的面前。

他打开盒子，里面是一黑一白两个指环，分别镶嵌着黑曜石和钻石。

“你愿意让我成为你的另一个无可替代，”亮盯住对方，认真道，“和我一起用余生去追寻神之一手吗。”

塔矢的正式求婚来得猝不及防，不过也是因此，光才没继续沉浸在悲伤的情绪里不可自拔，他抹了抹眼角破涕而笑道，“我愿意。”

塔矢虔诚地给他套上戒指，轻吻他执棋的指尖。光被他暧昧的动作惊得羞红了脸。

两人十指交扣着相对而立，塔矢再次俯身烙下了一个誓约之吻。

清风拂过，扬起纯白的窗帘，像是佐为在无声地回应和祝福。

“我们来下棋吧。”

从古至今，对神之一手的追寻从未停止，也永不会终结。

遥远的过去和未来，将由我们来承载连接。

传承从这里开始，往复循环，永不终结。

“你在找对弈的对手吗？”

“是啊。”

“我叫塔矢亮，你呢？”

“我叫进藤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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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ND

完结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