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巍<<< Omega (误 X 赵云澜<<< Beta (误
轮回晷
3. 鬼王
医生给李倩注射了镇定剂，小姑娘这才彻底安静下来沉睡过去。
“她没什么事吧。”赵云澜焦虑地倚靠在病房门口，他现在非常想抽根烟定定神，可惜医院偏偏是无死角的禁烟区，他不得不以身作则，维持公职人员的优良形象。
“小姑娘受了很大的刺激，最好留院观察个一两天，稳定稳定情绪，好好休养。”主治医师对眼前这个看上去吊儿郎当，带点痞气的青年实在没什么好感。
“她是我们这个案件的重要证人，”李倩身上的疑团太多，赵云澜直觉她轻生的背后没那么简单，“侦破凶案刻不容缓。”
“李倩现在是我的病人，不管这位先生你要查的是什么案，希望你搞清楚这里是医院，而病人需要静养。”
见陈医师神色有些不虞，沈巍忙上前礼貌地打了圆场，“这位是特别调查处的赵云澜处长，李倩下午差点从楼顶掉下去，是赵处犯险将她救回来的。”
“他的胳膊还因此受了伤，陈医师能不能帮忙看看有没有伤到筋骨。”
医生的脸色这才缓和下来，他看了看赵云澜蹭出血痕的胳膊皱眉道，“你跟我过来，我给你看看。”
“一点小伤而已，不需要这么小题大做，” 赵云澜做事向来大大咧咧，陡然间被人夸成了奋不顾身的人民好公仆，叫他不好意思地低头摸了摸鼻尖。
“我回去贴两张膏药就行。”他还想推拒，沈巍已经抓了他的胳膊，毫不客气地提溜着他跟上了医生的脚步。
“陈医师你好像认识李倩？”赵云澜坐在诊疗桌前，边卷起袖子边发问。
“是啊，她也是个可怜姑娘，原本可以组建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唉，造化弄人啊。”
“哦？” 赵云澜疑惑地看向医生。
“一年以前，她男朋友发生了非常严重的车祸，当时也是送来我们医院抢救的。虽然我们尽了全力，可小伙子的呼吸心跳还是骤停了。小姑娘赶来见了男友最后一面，然后不知怎么的，他竟然回光返照，又恢复了生命体征。“
"这是好事呀，"赵云澜若有所思，联想起之前在李倩档案中看到的内容，又问道，”既然抢救了过来，那他为什么不回学校完成学业呢？“
“人是活过来了没错，可老天跟这对小情侣开了个不小玩笑，小伙子的生理性别居然由Beta转变成了Omega。”
“这种奇事简直前所未闻，普通人早在13、4岁时就分化完成。对于一个早就认定自己是Beta的人来说，这简直就是晴天霹雳。”
赵云澜皱了皱眉，“那。。李倩和她男朋友？”
“他们对彼此都很专一，并没有因为性别的转换就放弃这段感情。只是。。。”陈医师顿了顿，语重心长道，“很多障碍并不是光靠决心和韧性就能跨越的。”
赵云澜闻言忍不住瞥了一眼一侧的沈巍，他对医生的话似乎也十分在意，神情稍显阴霾，低垂着眼眸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那种无法自持的对Alpha的顺从感，以及对蜂拥而来的荷尔蒙的无措感令他陷入了癫狂。”陈医师继续说下去，“荷尔蒙的气味就像是跗骨之蛆，纠缠着新生的Omega。到最后，他将自己锁在房间内，不敢出门，也不愿再见人了。”
“今天凌晨，他的父母发现他自己在家中服食了过量的安眠药，自尽了。”
身为Beta的赵云澜虽然无法对李倩男朋友奇异的遭遇感同身受，但他可以想像那种无法和自己所爱的人结合，还要忍受荷尔蒙肆意侵蚀的绝望。
时代在进步，Omega的各项权益也逐渐得到了重视和保护，可大众心中依然根深蒂固地认为，无法结合的Omega，是悲哀的。
赵云澜仔细回想，他身边从未出现过未结合的Omega。沈巍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
而沈巍不与Alpha结合的原因他实在想不透。。。莫非沈教授也和李倩的男朋友一样，是因为无法和喜欢的人结合才保持单身的吗？
“好了。”
赵云澜控制不住脑中胡思乱想，连伤口早就处理完毕也没注意到，“哦。。。谢谢陈医师。”
医生收拾了医护用品，转身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白色的药罐，递给了沈巍，“沈教授，这个月的抑制剂你还没有领吧。既然今天来了，就一并拿回去吧。”
沈巍伸手接过白色的小药罐，脸上是一贯的儒雅笑容，“谢谢陈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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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完了伤口，赵云澜和沈巍并肩走出医院，终于按捺不住地问道，“沈教授不和任何人结合，一直独自生活，一定也很辛苦吧？”
沈巍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挑了挑眉，“赵处怎么突然关心起我的私事来。”
“我只是好奇，沈教授为什么不找个Alpha稳定下来呢？” 赵云澜停下来脚步，定定地看着他，“像沈教授这么优秀的Omega，一定有很多Alpha追求者吧。”
沈巍看着他探究的眼神，轻笑了一声道，“对我来说，克服不得不压抑的本性早已成为了深入骨髓的习惯。更何况，我所追求的并不只是填补欲念和空虚的结合。比起那种东西，我还有更重要的。。。信仰。”
沈巍显然话里有话，赵云澜听得云里雾里，全然不明就里。不过至少他可以肯定沈巍不结合并不是因为什么人，也许这只是他用来磨练意志的一种方式？这样看来，他倒也不是全无机会。
两人行至大门口，赵云澜豪爽地拍了拍自己停靠在路边的宝贝机车热情道，“沈教授，我送你回家吧。小郭马上就会过来守着李倩，你就早点回去休息吧。”
“我自己回去就可以。”沈巍朝他礼貌地笑笑，依然是疏离而又复杂的眼神。
“好吧，” 赵云澜惋惜地叹了口气，故作洒脱地挥了挥手，转身从兜里掏出肖想已久的火机和烟盒，才点上一根递到嘴边，就被人凭空拦了下来。
“？？” 他侧过头，只见沈巍好看的眉眼紧蹙在一起，脸上带着隐隐的不满，但说话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有礼，“麻烦赵处送我回家。”
幸福来得太过突然，赵云澜微愣了愣，然后傻乎乎地咧嘴一笑，转身掐灭了手上的烟，将机车头盔扔给了沈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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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上房门，沈巍脱了外套，衬衫的后心那一块儿早已被汗沁湿。他一路抱着赵云澜的后腰，并不敢贴的太近，压抑的心绪像是一锅接近沸点的开水，表面看不出任何波澜，暗里早就汹涌翻腾了无数次。
沈巍松了松领口，书桌上摊开的文件夹里是赵云澜的履历资料，一寸证件照上强行摆出的正直表情和刚刚下车时给他飞吻的痞笑渐渐重合在一起，让沈巍又心神恍惚了几秒。
初次见面时收到的那张名片被他放在随身最贴近心口处的衬衫口袋里，仅仅是用这种自欺欺人的方式和那人拉近距离，他就能感到无比欢欣。
沈巍取出西装口袋里的白色药瓶，走进厨房旋开瓶盖，然后将所有的药剂统统冲入了下水道。
沈巍这个身份，不过是他在凡间的一个托身罢了。万鬼之王无需繁衍生息，自然脱出阴阳分列。
不管是大学教授，还是Omega的性别，都只是为了方便他在人间和地府两头奔走才刻意安排的假象。
鬼王本身拥有无尽的力量，是凌驾于一切ABO物种的存在。而在沈巍衣冠楚楚的表象之下，更是一个Alpha中的Alpha。
荷尔蒙对他来说，不过是带有线索和片段的无聊气味罢了。斩魂使大人从来不会受这种东西影响，只有一个例外，那个从一万年前就存在的例外。。。
他曾上天入地搜罗世间至宝用以贿赂撰写生死簿的鬼判，只为了让赵云澜能够在无尽的轮回转世中永远托生为Beta。一想到他放在心尖上的人可能会和什么人结合，鬼王就压抑不住自己深藏的暴戾和疯狂。
而现在，他无比庆幸自己的这个决定。即使身为Beta的赵云澜没散发出任何荷尔蒙，可只是一点点沾染在衣料上专属于他的烟草气味，就已经让沈巍在接近时张开全身毛孔汲取，几欲疯狂。
如果赵云澜不是Beta。。。沈巍很难想象自己在两人初见时会是何等失态。
不论过去多少个千年，他那引以自豪的自制力，总会在这个人面前，溃不成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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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王可是Alpha中的Alpha！哈哈，赵处你洗干净脖子等好吧。
我一定要让沈巍好好疯一回！